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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小說的取向為 : 百合 / 奇幻 / 戰鬥 / 劇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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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２—章三十三．暗患》
（春香）
「哼哼～哼哼哼～」我哼出愉快的曲調，低頭將長得健健康康的新鮮蔬菜摘下來。
與我一同藏在蔬菜群的鷹獸人大多都是婦女和小孩子，農務也包括在家務之中。
天還未亮我們就起床，先為家人預備早餐，然後就下田幹活。男性的話較多會負責邊境巡邏、保護家園、建築、工匠等，是很普遍的鄉下社會。當然也有例外，農作是男女皆需要的，與食物有關的處理程序也是部份家族全家一同做。
農耕生活是很單調、沉悶和勞苦的，並不需要整天的時間來打理農田，其餘時間牠們有的會回家做家務，有的編織衣服，有的曬乾食材，有的打水……牠們有的娛樂非常少，就是營營役役地過日子。
特別是婦女，牠們是被忽略的一群人。心力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默默地付出，卻沒有人關懷，甚至會被丈夫責備，這樣太可悲了。所以，我希望能幫助這些婦女，教育牠們的同時分擔牠們心裡的鬱結，與牠們「並肩作戰」，並為牠們站出來反抗丈夫不合理的行為，也會跟那些丈夫們促膝長談。
這裡雖是農村，但不像我的家鄉河川村那樣，因為貿易繁榮、科技及地理位置較好，人們的生活輕省不少，能有時間做其他事。
簡而言之，我想實現大家和諧共處的景象，所以想了解每個人的需要和感受，拉近大家的距離，讓大家都開開心心。心靈上的需要，絕不能忽略。
「小妮，我們回去了喔。」我低頭瞄了一眼項上的銀鍊。
「嗯，不用顧慮我。」
竹籃子盛滿後，滿載而歸，歸回村子的中心。
小妮——也就是精靈的神潘妮西琳一直跟著我，衪說想在我們身邊好好觀察，我們做的事到底有沒有用，因此基本上不會插手我們的事。雖然如此，偶然我還是會與衪聊聊天。
穿著跟鷹獸人們相同的草鞋，就覺得自己是鷹獸人的一份子了。牠們編織的鞋子和衣服都很舒適，真佩服牠們的手工。
牠們做衣服的材料是蠶絲，既柔軟又輕便，穿起來非常舒服。蠶絲的布料泛出一層光，為了不這麼顯眼，衣服都染成棕色或深綠色。蠶絲做的衣服很寬鬆，冬天時會被冷風走滿全身。鷹獸人的衣服底下還有一層羽毛，不怕冷，可是我們就要多穿外套了。
不過鷹獸人們非常貼心，知道我們和牠們的差異，做衣服時都會參考我們的衣服設計，背部不會空蕩蕩的，我們沒有翅膀嘛。
我身上的衣裝是由寬鬆的上衣和長褲子組成，為了方便活動，鷹獸人們都是穿褲子的，只有在節慶時女生才會穿上長裙。
雖然鷹獸人幾乎全身都有毛皮，可是牠們還是會穿衣服，大概是從前是人類遺留下來的習慣吧。
跟我一起離開農地的婦女，進到一家鷹獸人的包子屋。我熟練地將蔬菜放到廚房，然後挽起袖子，幹起膳食活來。
「春香大人，不用勞煩你！」屋子的主人一看見，馬上就想阻止我。
女性鷹獸人的毛色比男性更為暗淡，是灰暗的棕色。
「沒關係，你要照顧小寶寶，我們來預備午餐。」把一大窩馬鈴薯放進水桶清洗，泥巴漸漸沉在水底，「思思、秀花，你們洗菜切菜吧，今天就吃薯蓉（馬鈴薯泥），他們一定很喜歡的。」
「嗯，孩子們也喜歡吃這個。」在臉上的羽毛有一處凹陷，眼睛微微地彎起來。
將水桶的水舀到石鍋，已斬好的柴丟在下面的爐灶，用魔法燃起一點火苗，就開始燒水。
可可她們在鷹獸人眼中擔當領導者了，在各個領域都有為鷹獸人出謀，提出要改善的地方，也親力親為，我則是在她們累的時候照顧她們，並不活躍。
可能因為我常常跟牠們在一起，做的都是家務和下田較多，總覺得我都成為婦女了。這個在幕後支持著她們的位置，我很喜歡，她們總需要溫暖的擁抱對吧。
「春香大人，你們習慣跟我們生活了嗎？」在我身旁的鷹獸人臉上那不明顯的眉毛位置也是羽毛，那裡紋路稍為改變了，「人類都很厲害，住的地方比我們好吧？不會天天都吃番薯、馬鈴薯和菜……」
「不用擔心，我們也喜歡吃菜。你們這麼好，讓我們能有個棲息處，我們很喜歡跟你們一起生活喔。」我發自內心地笑，「還有，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啦。我把你們看成朋友，朋友是不會有階級之分的。」
「這……春、春香大……春香……」牠苦惱起來，「這怎可以，春香大人你們是救了我們的恩人！」
「那……我要求你們的，就是不要把我們抬舉得太高。我們跟你們一樣只是個普通人，一直叫我們大人會不好意思的。」手起刀落，馬鈴薯被切成小塊，「這就是『報恩』了喔。」
雖然這裡的婦女有些比我年輕，但是「大人」這個字詞真是太沉重了。
「既然春香大……春香都這樣說了，秀花你就安心接受吧。」
「嗯嗯，小一一你看，她叫春香，是救了我們的英雄喔——」身體左右搖擺，哄著懷中的小寶寶，拎起牠的小手向我揮手。
還是小寶寶的鷹獸人羽翼未長成，身上只有非常柔軟的毛。
「別這樣啦……為什麼你們會欺負我……」
「不、不是這樣的，春香大人！」秀花一下子慌起來，欠一些切到手了，「你那麼好，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又變成『大人』了，哈哈。雖然你們覺得我們很好，但是肯定還有能改進的地方的……對了，你們認為現在的村子如何？」廚房很嘈吵，但牠們都集中精神聽我的話。
把馬鈴薯都放在沸騰中的水，接下來就是等待馬鈴薯都熟得軟綿綿，終於能稍作喘息。我回到客廳，跟牠們一樣坐下來。
鷹獸人一直以來都是以逃亡為生存的法則，自從我們來過這裡，牠們就沒有逃跑。這種正面敵人的作法，多多少少都會影響牠們的思想吧？這樣，牠們會不會反思從前的生活方式，尋求進步和突破？即使是沒什麼知識的婦女，我也想得到牠們的建議。
「嗯……春香你們為村子建了橋樑、水井，替我們治病，保護我們，教導我們好多東西，又那麼關心我們，我覺得現在很好，我們能安居下來都是因為你們，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報答你們了。」抱著孩兒的心雨投以真誠的目光。
似乎僅僅半年，對牠們來說已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彩攸曾經為赫茲老師抄書而賺取金錢，原來當時抄寫的書，赫茲老師早就打算歸還給她，換個方法提供金錢援助。換言之，彩攸帶著那些珍貴的書，也是赫茲老師的禮物離開了。
那些書當中，有歷史的，有建築的，有科學的，有數學的……不同類型的書都有，彩攸就是藉由那些書，鑽研當中的知識，再在這個山頭視察探索，找出合適和有需要的地方，不斷嘗試，建了基礎的建設。
不知道當初赫茲老師是抱著什麼心態，挑選這些書籍給彩攸的呢？我們當中有能力學會那麼深奧的知識，就只有彩攸了。為城鎮村子建造公共設施的，都是來自國家的年長者，彩攸這麼年輕就辦得到真的很厲害。
為了能做得更好，彩攸每天都會視察和記錄，筆記本上寫滿了文字、算式和設計圖。當然還有其他內容，畢竟彩攸會顧及的不只是建築這一方面，再想下去我就要感到愧疚了……
沒想到除了我和可可，大家都這麼認真對待鷹獸人，彷彿為了家人而盡心盡力。現在我們的歸處，只有這裡了。
「你們真的很好，只是……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鼠獸人會來襲擊我們……」思思小心翼翼地瞄了我一眼，又低沉地盯著地面，與此同時小嬰孩哇哇大哭了，「這樣我們辛苦建立的東西又要被迫放棄了……」
「這樣的話以後水又要走長長的路才拿到了……」秀花開始為生活煩憂，這是婦女最關注的事。
果然牠們最怕的還是鼠獸人的威脅。
「要是不用跟那群老鼠戰鬥就好了……」
「對，明明跟牠們無怨無仇，牠們卻一直追趕我們，然後把我們的東西都搶光光。」
「嗯？搶走？牠們沒有殺你們嗎？」聽到一個在意的詞，我馬上就問。
「有啊，可是我們飛跑得很快，牠們殺不清光的。」思思有點神氣地道。
也就是說，每一次鷹獸人逃跑，都會落下一些糧食財物，而鼠獸人就能據為己有。每當鷹獸人重新建立據點，鼠獸人就虎視眈眈，直到「養肥」了鷹獸人再出動，這樣的事發生過多少次呢。我家鄉有「放長線釣大魚」的說法，就是指這情況。
然而為生活而奔波的鷹獸人，並沒有發現鼠獸人的詭計，持續被牠們欺壓。
覺得這情況有問題的，大概只有鷹獸人的大將，可惜牠已經死了。而受到大將的影響的宏哲，就是新一代的領袖。
鼠獸人這種手段，好可惡……可是，有什麼方法制止呢？上一次的抗爭，鼠獸人死傷慘重，該不會這麼快就來攻擊我們。
「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深吸一口氣，「我們和你們的守衛絕對會守住這個村子的。請給村子裡的每一個都多一點信心。」
明明鷹獸人在大將死後，很快就從哀傷中回復過來。但是牠們總是不經意地流露出悲觀，什麼都反抗不了的絕望感，極度缺乏自信心。既樂天又悲嘆，我能為這樣的牠們做什麼？
在說這沉重的話題時，木門就被一把可愛又活潑的聲音打開。
「春香——大家——我們回來了，餓死了！」跳躍而來的可可臉上略帶一點疲乏，卻仍然笑容滿臉。
緊隨可可腳蹤的，是一群高大強壯、毛色鮮麗的男性鷹獸人，牠們該是守衛們。
「馬上就能吃了喔。」我自然地伸手摸摸她的頭，隨即回到廚房準備大餐。
「嘻嘻。」抱住我的可可蹭了一下，便把我放開，「今天大家都很努力呢，真是太好了。」
「哈哈，可露可大人還是這麼愛撒嬌啊。」她身後的鷹獸人發出爽朗的笑聲，「還好是可可大人跟我們進行訓練，要是澪凜大人或是東安薔大人，肯定不會這麼早吃飯的……」
在廚房裡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嘻，想跟喜歡的人撒嬌不是人之常情嗎？我最喜歡抱抱春香了！你們也要多跟老公老婆撒嬌才對！」
我也最喜歡抱可可喔！雖然想這樣說，但是我在忙於搗碎馬鈴薯。說起來，總覺得即使我們都表現得很明顯，但鷹獸人沒有把我們當成戀人關係。
「是你們人類才會這樣吧……想像不了澪凜大人和東安薔大人撒嬌的樣子呢。」
其實澪凜和東安薔也常常撒嬌，超可愛的，不過她們給鷹獸人的印象太強悍了。
「大志你這樣說，我明白了，是我不夠嚴厲，那下午再來一百次射箭，不練到百發百中可不能睡喔。」不看也知道可可現在的笑容是多麼「燦爛」，「果然跟小東說的一樣，不能對你們太好，也要提醒宏哲貫徹小東和小凜的地獄式特訓才行。」
可可那小惡魔的翅膀和尾巴都長出來，打算戲弄牠們一番了。想像到這一幕，我不禁輕笑出聲。
澪凜和東安薔不在，她們將訓練守衛一事交給可可和宏哲，可可主要是負責弓兵的，宏哲則帶領其他鷹獸人鍛練身體和槍術。
孩子們也陸續回來，因為人太多，所以我們把一盤盤美食放在屋外的大桌子，熱熱鬧鬧地一同享用。
吃飽了，可可就昂首呼出一口胃氣，以有點懶散的語氣說：「唔……好想跟小攸她們一起去德拉城，那可是『主角』的故鄉，怎可以不讓『作者』去的！」
「可可，她們去德拉城不是玩的，是要視察人類的城鎮目前是什麼環境吧。」
那天彩攸鄭重地提出，「貿易」是必要的。她引用歷史上的國家作例子，又說出她那個世界的發展，認為貿易是與他國交流的手段，能將技術和科技帶回村子。光是鷹獸人這條村子自身努力地生存，是很難帶來突破，進步會非常緩慢。
況且，我們的知識有限，終有一日會無法教授鷹獸人，也需要從人類的國家獲得書籍。雖然自行鑽研也可以，可是直接獲取別人的成果會較快，只是吸取知識時也需要判斷。
作為貿易的出口貨品，彩攸打算是鷹獸人的農作物及部份山草藥。負責貿易的，只有我們幾位人類能擔任。入口的，當然是人類的高科技東西、食物、種子和物料等，幾乎什麼都要。
而最重要的貿易本錢，就在於她們前往的德拉城。我們來鷹獸人村子的途中，已花了大部份的錢了。
在會議上提出這個計劃後，我們和鷹獸人就一同商討。鷹獸人表示也非常希望能夠進步，以及擁有更好的物質生活，牠們一直都嚮往人類的生活。
老實說，我們不是生意人，在這方面完全是個新丁，彩攸較多是想收集資料，再從長計議。這麼複雜的事我和澪凜都不懂，不知道要如何幫上忙。
當時，東安薔就建議先到德拉城看看物價等的環境，還有在德拉城抓個幫助這盤生意的人。她沒有詳細地說，但看她的樣子和說話，她心裡有數要怎麼辦，包括要如何從德拉城賺到金錢。
這麼有趣的事，可可當然第一個舉手想要跟著去。然而東安薔強硬地反對，怎都不願意我和可可陪同，反而彩攸和澪凜就容許。
「是這樣沒錯……我也會認真地對待這件事，難道我不值得信任嗎？」可可沮喪地趴在桌上。
東安薔是考慮著什麼嗎……有種被她拒諸門外的感覺，難受。
「既然我們留下來了，就好好地替她們工作吧，我們也很重要喔。對了，可可，剛才秀花牠們跟我說……」
我毫不掩飾地將牠們的話告訴可可，可可思考了一會，露出穩重的一面，「鼠獸人是強盜啊……不過我們不知道鼠獸人住在哪，只能加強防衛。」
「我也是這樣想，而且我不希望攻擊牠們……」
「嗯……跟鼠獸人有沒有交涉的空間呢。」
「總之先把當前能做的都做好，等下我會教牠們寫字的，可可你就去訓練吧。」再討論下去也沒有意思，我收拾碗筷，給可可一個微笑。
「巡邏的時候發現鼠獸人我會抓牠回來審問的了，春香你放心。」休息一會，可可便站起來，大喊：「好了，休息夠了，可露可大人我不會再放過你們了喔，走！」
走在最前頭，大搖大罷的可可有點神氣。可可有時候也喜歡牠們稱她作「大人」，大概是覺得自己很厲害，這種孩子氣的地方也好可愛。
「貿易」是讓我們更進步的機會，現在我只能祈盼她們進行得順利。
＊ ＊ ＊
（北杏）
攀山涉水了一番，雙腳踏上沒有雜草、被人修平的大道，終於完結了在山上四日三夜的野外生活。
本來是能更快的，不過在以前沒留意的地方長了好多未見過的植物，怎能放過這個機會！我多數都在村子裡活動，甚少機會下山嘛，所以我就拉著小東走來走去，她們倆迫不得已地陪我胡鬧。
這樣下去，我的藥材植物田就能愈擴愈大了。反正是鷹獸人打理的，多大也可以。
「北杏，你的心情看來很好呢。」碰巧在我身旁，一頭雪白的短髮轉過來，與我一樣赤紅的眼瞥見我的神色。
然而我一看到她的臉，臉馬上就變黑，雙目瞇起來鄙視她。
「唔？不是開心嗎？怎麼這麼不爽似的。」澪凜也看過來，「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直接表露討厭的表情。」
「呵呵，你想多了。」收起黑了的臉，眼睛彎彎的，皮笑肉不笑地面向她們。
「可能是因為跟我們變得熟稔吧。澪凜你以前也是這樣不是嗎？」
「嗯，自從覺得跟你們是朋友，我就向你們露出更多笑容了。那麼北杏跟我們是好朋友了嗎？」
誰要跟你玩好朋友遊戲。可露可和春香還有可能，彩攸你還是算了吧。要不是要跟她合作，我才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不知道呢。」我的笑容是完美的。
我不認為彩攸單純因為我胡鬧而陪伴。她總是想很多東西，肯定會把我列入計算之中，真討厭。
明知道我的想法，但小東沒有加入我們的對話，褐眼無奈地盯著我們，不打算幫腔。畢竟小東是站在她們那邊的，哼。
再次回去鷹獸人村子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把辛苦的工作統統丟給鷹獸人，牠們之前答應會替我打理藥田的。然後我就可以過著每天跟小東沒羞沒臊，偶爾研究草藥、做點實驗的理想生活。
可是她竟然要求我為鷹獸人治病，牠們才與我無關，況且我不是醫生，治病不是我的職責。
她們全部人，包括小東都認為我不能好吃懶做，我只好屈服在壓力之下。
小東竟然不支持我，太過份了。
「我們……」彩攸從背包翻出殘舊的地圖，手指抵上畫上的紅色三角形，然後沿山而落，輕碰極為幼細的線，滑到寫上小小的字——「比特村」上，再指向我們背後，「應該要走那個方向。」
「還要走多久？」放下大背包，取出水袋，澪凜灌了兩口水，便將水袋遞給彩攸。
「照上次從那裡來鷹獸人村子的速度，大概還要走六個小時吧。」也喝了兩口，她答道。
六小時？雖然現在是冬天，可是走六小時還是很辛苦。之前來的時候是乘馬車的，又快又舒服。可是小東說去德拉城不要帶太多東西，有馬車反而不便行動。
「那繼續走吧，快一點到村子裡租個房間休息。」感受到我的不耐煩，小東走到前頭，催促我們，「你們不習慣在野外生活，是不會有足夠的休息，只會變弱而已。」
聽小東說，從前在德拉城生活時，偶爾會跑出城外的森林，在那裡尋找可吞吃之物，一去便是幾天。有時候，面對野獸比人類還要好。
總而言之，走在大路上就對了，不怕迷路也不用行經崎嶇的山路。
走了一會，我們的眼前出現了兩輛馬車，以及圍繞著馬車的「狼」——
「救、救命啊啊啊！」
頭上長出尖角、腳跟有著宛如刀片的硬刺、尾巴的尖端亮起火光、藍白分明的毛色——魔狼。
這一帶似乎存在不少魔狼，難道有魔狼的巢穴？真想抓牠們做實驗。
看見獵物，我身邊的猛虎野狼就已飛奔出去，一金一綠的背影互相爭奪「第一名」的寶座。
真是的，需要這麼心急嗎？我們又沒必要救他。嘛……不過這條路是我們的必經之路，就跟它們玩玩吧。
掏出背後的黑刀，漆黑的刀身隱藏著毒液，它化身成毒蛇撲向比它巨大千萬倍的魔狼。
那個小白兔跟我們衝向同人方向，卻沒有混在魔狼之中，而是迅速將那個人拉走。
這些魔狼不太強，有我們出手，三兩下功夫就解決了。
地上都是武器、魔族和人類的屍體，馬車受到破損，看來剛才這群人也死得七七八八。
「謝……謝謝你們！沒想到會有人出手相助，你們好厲害！」戴著圓帽子，身形瘦削的男人爬起來，激動地抓住彩攸的手甩來甩去，「明明是女孩子，卻那麼厲害，你們是什麼人？」
甩走劍上的血，收起劍後澪凜大步大步地往他們走去，一手揪起男人的手，將彩攸護在身後，低沉的女聲緩緩響起，「你是商人？沒有護衛保護你嗎？」
這個男人跟澪凜一樣高，臉蛋普普通通的，是個看來很老實的中年人。
因為害怕魔族和山賊，來往各城村的商人都會聘請保鑣護送他們到目的地，除非那些商人太窮。
「嗯、嗯，我是個商人。我有請保鑣的，可是他們太弱了全都死了，我也差一點就被那些魔族吃掉啊！我的朋友還死了，太可怕了！」說起這話題，他就滔滔不絕地將恐懼渲洩出來，然後又重燃希望，「還好我的馬沒有死，馬車也還能動……對了，你們是要前往比特村嗎？不介意的話跟我一起走吧！」
從戰鬥學院而出的學生們不會選擇成為保鑣，軍隊和學生沒可能保護所有商人，保鑣都是民間自己組織和訓練出來的，質素當然就參差不齊。我的家族北家也有家人曾做保鑣，只要有名氣和實力強大的話收入是非常高的。
還是雷格爾學生的時候，就非常不滿「學生不得向委託者要求報酬」這一項規則，現在不是學生了，不就……等等，這不是一條財路嗎？要好好敲詐他！不過既然是請弱者作保鑣，他也不會是什麼有錢人。
「喂，你現在沒有保鑣是吧，」跟我想法一樣的小東搭上他的肩頭，用力一扭，強迫他轉身面對她，「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就給魔族撕碎，要麼就聘用我們，讓我們坐上馬車到比特村。」
「你、你們！這裡距離比特村才幾小時路程，這不是趁火打劫嗎！」臉色轉喜為怒，他馬上就漲紅了臉，「我還是為你們是見義勇為的好人，沒想到是強盜！」
再怎麼「老實」，也是個商人，想利用我們而刻意不提報酬的事，只有爛好人才會中招而已。
「東安薔……」正要阻止小東的惡言，澪凜卻被彩攸一手攔下。
例如這個正氣凜然的傻子。
「哼，哪有強盜會救人的？想要別人保護當然要付出代價啊混蛋，你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嗎，在這裡錢有什麼屁用，你用你那個穿了洞的腦子想一下，要錢還是要命！」
「幾小時可是可以發生很多事喔。」當小東大聲吼叫，我就悄悄地貼近他的身體，在他耳邊吐氣，「比如說血如火山爆發地噴灑，身體冷得發抖；比如又髒又臭的舌頭舔過你的臉，慢慢享用你的肉；比如火焰燒焦全身，承受痛不欲生的熱力；比如漸漸吸不到空氣，嘴唇和指甲發紫，一點一點失去意識……」
瞄向地上的死人，唇瓣微微抖動，他的臉變成鐵青色。
「你有多少錢？把錢包拿來。」攤開手掌，小東兇惡地瞪向他。
或許，在她們眼中，我們確實與強盜無異。
他乖乖地遞上小布袋，小東數算錢幣後，抽出其中的三枚銀幣，「就這麼多吧。」
「誒，太多了！一枚銀幣！」他吃驚了一下，隨即慌張地搶回錢包和小東手上的錢。
「這麼少我吃點東西都不夠！算了，談不攏就罷了，我們走！」將東西全部還給他，小東瀟灑地轉過身，招手叫我們跟上。
才不到幾步，尖銳的男聲又叫起來，「等一下，我付了我付了，不要丟下我！」
小東舉起手，豎起五根手指，露出野狼的獠牙，「五枚。」
但這只是維護我們利益的方法。
「你……嘖，成交！」
澪凜握住拳頭，似乎不滿我們的行動；彩攸則是默默地看著事態發展，沒有干涉我們。
順道為我們的旅程賺點錢，不好嗎？既然都不是學生了，那就拋下沒有道理的規範，這樣會活得更開心。
我想，我大概明白小東為何堅決不帶上春香和可露可前往德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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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些事 沒有寫CLOSERS同人 先繼續寫四季了WW
覺得要寫一下鷹獸人村子的生活 春香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呢
安穩和諧的感覺真好 然而這只是表面 鷹獸人心裡的恐懼仍存在
這就是標題的「暗患」--鼠獸人
小北的視角很少有 是時候寫一下了
常常覺得小北的想法很有趣 簡直毫無節操 又自私自利XD 有點小任性可是不會說出口
不想一下子就到德拉城 要寫一下途中的事
小東小北黑起來絕對可以很壞 就跟指南針給人的印象--犯罪集團一樣吧 小東小北就是犯罪的慣犯
這到底是好是壞呢--
對於有正義感的小凜而言 要接受這種事很難受吧
希望下一章寫到小日常...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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