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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小說的取向為 : 百合 / 奇幻 / 戰鬥 / 校園 / 劇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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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狂犬》

 

載有八成滿水的大水桶被兩隻瘦弱的手使勁地放在一側提起，步伐一跛一跛的，不太穩健。水一盪一盪的，快要濺出來。

 

深綠色的雜亂短髮就如樹上的葉子般，隨風飄揚。微風吹來，為她帶來半點舒適。

 

但是大得不成比例的木桶仍是這麼重，目的地仍是這麼遠。

 

雖然重，但是她也努力地一步一步在石路上前進，為了不要受到責備。

 

「喂，雜草！」

 

一聲粗魯的呼叫從草地傳來，嚇得她睜大眼睛回望那邊，眼神帶著恐懼和無助。

 

看她站在原地，那人就不耐煩地喊著說：「聽不見我叫你嗎！快過來！你這個雜草不是以為能夠違抗本大爺的命令吧？」

 

她抿緊下唇，放下木桶，一顫一顫、慢慢地走向他們。

 

無論多害怕，多不情願，她也不能反抗。

 

在草地上的小孩子，有數個年齡相近的是這個小城市的三級貴族小孩，也有著他們的貴族朋友。

 

最為年長的哥哥一把抓起她的頭髮，用力地把她拉扯到他們當中。

 

她只有六歲，而那位哥哥十歲了，力氣大得她非常害怕，從心發出戰慄的跳動。

 

極度不安的她小心地抬起眼睛，目睹的是如她所料的興奮眼神圍繞著她。

 

「我前幾天學會了很厲害的格鬥技喔，現在就給你們看看！雜草站好，不准躲！」

 

因為髮色的緣故，她自小就被貴族小孩稱呼為「雜草」，一個帶有侮辱意味的稱呼。

 

聽到這一句，她便知道接下來她會受到什麼待遇。她乖乖地站著，成為沙包，忍受他人看戲的樣子和嬉笑聲，等候拳頭的到來。

 

一拳一腳，本來就已是瘦弱的她受不到多少拳，就被他打倒在地上。倒下的身體，馬上就惹起他的不滿。

 

「喂喂，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剛剛只是熱身，我的必殺技還未使出來的，快起來！」

 

「等等，你打夠了啦，到我們了！」小一點的弟弟拉著他，嚷著說。

 

什麼時候停止了攻擊，什麼時候他們的聲音遠去，什麼時候淚水流出又乾了，躺在草地上瑟縮成一個蝦子的她，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今天，她又多了幾塊瘀傷，布衣和短褲又沾上泥巴。疼痛從來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只會不斷累積。

 

當意識到他們玩膩了跑了，她才一撐一撐地爬向水桶，繼續她未完的任務。

 

在他人看來，她是一名小僕人；在這裡的老爺和夫人看來，她可能能作孩子們的玩伴；在貴族小孩看來，她就是一個能肆意對待的玩具。

 

她是這裡年紀最小，職位最低的小僕人，自然就成為被欺負和出氣的對象。

 

好不容易抱著水桶，來到嗅到油煙味廚房，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拿個水要這麼久，你都跑到哪裡偷懶了！」廚子急趕地接過水桶，一掌摑在她臉上，「真沒用！」

然後他多臭罵兩句便不再理會她，回到爐灶旁大顯身手。

 

廚房亂成一團，非常嘈吵。她不想久留，即使疲累也走到走廊上，捂著火辣的掌印，坐在地板休息一會。

 

然後，被管家發現她獨個兒坐著，便破口大罵，揪著她到客廳，命令她要打掃。

 

她每一天的生活，也是如此。被人辱罵、掌摑、拳打腳踢，已是家常便飯。

 

支撐著她心靈的，就只有晚上跟爸爸媽媽一起的時候。

 

「東，你又受傷了嗎……對不起，爸爸不能保護你……」粗糙的手掌輕揉她的臉，當撫過臉上的疼傷時，她馬上就吃痛地抖了一下。

 

吃過冷湯乾包，再做一些雜務，她終於能回到僕人的房間看見自己的父母。

 

「辛苦你了，東……」她的媽媽心痛地擁抱她，親吻她的額頭。

 

在漆黑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雖然看不見父母的容貌，但是他們帶有愛意的觸摸已是她最大的慰藉。

 

她的父母跟她一樣，是這裡的僕人。當年他們帶著還是嬰兒的東安薔成為這裡的僕人，令她從小就只能作個小僕人。

 

夫妻二人都同樣是僕人的例子不多，帶著孩子成為僕人的就更少。

 

其實她有埋怨過父母害她受到不人道的遭遇，但是她明白父母也是迫不得已才會到這裡，他們也沒有能力反抗那些三級貴族。

 

她很想擺脫這種生活，卻又覺得這個就是她一輩子會走的路，永遠都會在那些貴族腳下。

 

因為她只是個弱小的平民。

 

但是數天後，她靠著自己，改變了她的命運。

 

那天，她一如以往地撐起疼痛的身體，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當她捧著一大盤衣服，經過二樓老爺的房間時，聽到裡面傳出熟悉的叫喊聲。

 

「放、放開我老婆！停手啊！」歇斯底里的喊叫。

 

「你們是僕人，就是我的東西，我喜歡怎樣玩就怎樣玩。這個叫聲和表情不錯，這樣好像也很有趣呢……」冷血又可怕的說話聲，響徹整個房間，「你等會兒給我表現得好一點。」

 

上樑不正下樑歪，貴族小孩對待僕人的方式也是從他們的父母上學回來的。這種視僕人如物件的對待方式，還令較為高階的管家和廚師粗魯地與其他僕人相處，這股風氣不斷蔓延開去，整個屋子都充滿暴戾和嫉恨。

 

隔住木門，看不見內裡的情況，東安薔不知道詳情是怎樣，只感覺到媽媽將會被老爺羞辱，而爸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什麼都辦不到。

 

「劈啪」的一聲，盤子重落在地上，衣服散滿一地。

 

這個時候，她的腦袋沒有想著弄髒衣物的下場，心裡就只有憤怒和憎恨。

 

——媽媽、媽媽……

 

握緊的拳頭裡，擦出熾熱的火花。

 

這件事是一個導火線，燃點了她一直對這些貴族的怨氣。

 

「雜草，你在那邊幹什麼，快過來跟我們玩！」帶有稚氣的貴族弟弟大聲叫著。

 

如鷹般的褐色眼眸兇狠地橫睨他一眼，整個身體便擅自動起來，以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他推至牆邊，捏住他的脖子。

 

「雜草，你放手！」他驚慌地拉著她的手，卻拉不動。

 

他沒想過，平常乖乖地受欺負的她，會有反咬他的一日。

 

在她的眼中，有熊熊怒火正不斷燃燒。

 

——為什麼，為什麼貴族就能橫行霸道……

 

「去死……」

 

怒火衝出眼眶，化為真實的火焰，從她的手襲向貴族弟弟。如同猛獸的烈火張牙舞爪，燒上他的衣服。

 

看見火焰的出現，他更惶恐地擺動身體，但使不上力的他無法擺脫。

 

「救、救命……」他只能發出微小的呼救聲。

 

——為什麼我們只能被欺侮……

 

然而，這呼救聲無法傳入正辦下流事的爸爸的耳中。火焰不斷提升溫度，撲在無衣物的肌膚上的火焰，把皮膚烤出一陣焦味。

 

「殺了他們」、「只要殺了他們，什麼事情就都解決了」——惡魔的耳語，不停在她腦海裡徊響。

 

在極度驚恐和炙熱之痛下，他最後以睜大眼睛、扭曲的臉容迎接人生的結束。

 

想著弟弟去得太久，較成年長的貴族姐姐一踏上二樓，就失措地尖叫。

 

「雜草，你、你對弟弟做了什麼！你……」

 

——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

 

她的話還未說完，東安薔就已提起腳步，迅速接近她，揮動烈火把她吞沒。

 

混雜震怒和怨恨的負面情緒在她心裡不斷膨漲，愈積愈多，一發不可收拾，連她的理智都奪去了。

 

火焰也呼應著這波動的情緒，怒火包圍著東安薔自身，再形成一個烈焰旋渦，向外擴散。

 

• 　　　　　　　　　　　　　　　＊　　　　　　　　　　　　　　　　＊

 

那是她第一次施放魔法，但因不能控制情緒和魔力，令大火燒了整個屋子，燒了足足兩天，燒了她的一切。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發出臭味的小巷中，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她疑惑地走出小巷，來到大街時，人們都在交頭接耳地談及這場大火的事。

 

她的記憶停留在替管家把衣服拿去清洗的時候，不記得自己做了如此瘋狂的事，也沒有人知道縱火的就是她。

 

這場大火，除了火焰的施放者，無人生還，包括她的爸爸媽媽。

 

她在此時才知道，自己失去了父母。不單是憎恨的貴族們，連父母都死得慘烈。就如同她的名字，「東安薔」一樣——他們死也死得不安祥。

 

失去了棲身之所，不再是僕人，身邊也沒有父母在，她頓時找不到生存意義，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走，甚至有想要輕生的念頭。

 

但是，難耐的口渴和飢餓感驅使她拼命地覓食、求生。她有的，只是生存本能和自由。

 

身無分文的她，只能跟野狗爭奪別人丟棄的食物，與牠們以死相搏，換來的是染血的麵包。

 

東安薔所在的城市——德拉城，是一個治安非常差的城市。即使她把那個三級貴族殺死了，數個月後，又有另一個三級貴族到此管理德拉城。新上任的三級貴族的管治能力跟上一個相比相差無幾，同樣令德拉城陷入黑暗和混亂之中。

 

德拉城的大街大道跟其他城市一樣，是民居和商店的地方。而在小巷和後街的地方，就是無人管治的流浪者區域。

 

那裡又臭又髒，每天都有爭吵、爭鬥和死亡，哪天看到有人受到重傷、屍首躺在路上也不是一件驚奇的事。

 

無家可歸的東安薔，已是流浪者的一份子，這些場面都見怪不怪了。也有好幾次，她徘徊在死亡邊緣，跟死神擦身而過，頑強的她總能撿回一條小命。

 

她看見的，是弱者被打得手腳發紫、吐血，而強者則能奪得想要的事物。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下生存，東安薔只能變強。她發現到自己有他人所沒有的力量——「魔法」，並以此作為自己的優勢，運用魔法令自己成為強者。

 

同時，她也意識到，最重要的是氣勢，只要夠兇夠狠夠惡，就沒有人會欺負她。

 

「廢物，想對我下手？看來你不懂『死』字怎樣寫。」一手揪住比自己年長的人的衣領，一手以拳頭招呼他的胸膛。拳頭到肉時，有冰刺一同往他刺去，刺穿他的心臟。

 

鮮紅的血沿著冰刺滴下，高大的身軀亦從牆邊滑下來。

 

「你、你這個瘋狗……」那人的同伴手持鐵棍，帶著兇悍的表情施襲。

 

銀光在她耳邊掠過，又在她頭頂掃過，最後被她用火焰燒上手腕，鐵棍才脫手而出。

 

然後，她毫不留情地給他一記膝撞，再揪起他的頭引爆。

 

——這樣就死了，真沒勁……

 

看他被炸得動也不動，她隨手把他丟在地上，順道搜索一下他們兩個身上的物品。經常看見屍體，明白人的脆弱，她已對人的死亡感到麻木。

 

「有些錢呢，他們還死得有點價值。」她抽起兩袋布袋，布袋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在炎熱的九月早早就被人找上門，出了一身臭汗，東安薔的心情不太好。她把布袋放到自己的腰包，準備離開這個充滿血腥味的地方，買東西填飽肚子。

 

距離那場把三級貴族滅門的大火，過去六年了，如今東安薔已是十二歲。

 

雖然她在流浪者中，不算是年紀大和富有經驗與人脈，也不是一個大組織裡的人，但是她戰鬥起來的瘋狂姿態和獨有的魔法，使她也頗有名氣的，時不時也會有不喜歡她的人來找她送死。

 

她隨性地把雙手疊在後腦勺，順道調整黑色貝雷帽的位置，讓自己戴起來舒服一點。

 

「老大，糟糕了——今天有個奇怪的男人來到這裡，把那些很厲害的人都打倒了！」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男孩匆忙地跑入這條後巷，以怯懦的聲線叫著說。

 

東安薔不屬於這裡任何一個流浪者組織，曾有人邀請她加入，她都拒絕了，因為她不想受到束縛。

 

某一天她送了些食物給快要餓死的他，自此之後他就認定東安薔是老大，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是這樣稱呼她了，也老是跟著她。

 

不過，她覺得有人跟她合作也是一件方便事，就跟這位小孩組成拍檔。

 

——厲害的人……大組織的人也被他打敗了？那些人連我也覺得麻煩……

 

「啪、啪、啪」的掌聲不快不慢地奏起，讓東安薔停下了腳步。

 

在後巷的通道上，有一位戴有黑框眼鏡，穿著白襯衫黑長褲，披上斗篷，散發出溫文爾雅的氣息的年輕男子，堵住了她的去路。

 

「真是厲害的魔法呢，年紀輕輕……」俊美的臉龐微微笑，溫柔地看著她。

 

「就是他了，老大！」他大喊一聲，東安薔便提高警覺，二話不說，先下手為強。

 

沒什麼肌肉的手把她的手臂推開，東安薔連踢數腳，卻一一被他擋下。

 

「剛剛的人也是這樣，盯著我一會就一湧而上，一句話都不聽人話……」他皺起眉頭，沒有還手，「你冷靜一點，聽我說話好不好？」

 

在這裡，和平的交談是非常少見的，通常流浪者都會直接以打架交流。

 

東安薔沒有理會他，面對強敵，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隨便應付。

 

運起魔力，烈火在掌中凝聚，不到數秒，就被冰塊突然冷凍下來，讓手掌感到一絲寒冷。

 

「你好，我叫艾尼迪，是雷格爾學院的老師……」把她的火熄滅，艾尼迪希望能打開話閘。

 

——他也會魔法？這種敵人我第一次遇到,看來他真的是那個學院的老師。

 

「嘖……」東安薔怒瞪他一眼，多塊石頭憑空而現，全部一同擲向他的頭。

 

他臉上掛上從容的樣子，隨手一揮，揮出烈風，把石頭吹散。

 

「你魔法的攻擊力不錯呢，有夠猛烈的。年紀這麼小就能靈活運用魔法來進行攻擊，很厲害喔。」實力壓倒性地強的他以輕鬆的口吻說著：「不過，把魔法用在這些地方就太浪費了，來到雷格爾學院發揮你的實力吧。」

 

這個時節，正是雷格爾學院派遣老師四處搜尋合適的人選到雷格爾學院就讀的時候，艾尼迪便是其中一個人才挑選成員。他沒想到來到德拉城不久，就能找到合適的人。

 

東安薔沒有刻意訓練使用魔法的技巧，只是環境和生存需要才在不經意間練成。

 

「雷格爾學院……」東安薔繼續對他拳打腳踢。

 

東安薔曾在那些貴族口中聽過這個名字，是其中一間戰鬥學院，還是精英才能進入的學院，她想也沒想過要進去。

 

「你的爸爸媽媽在哪？我要發個邀請函給他們……」

 

提起父母，東安薔馬上就不悅地送他一個連帶火焰的拳頭。

 

隨著成長，她的魔法愈來愈熟練，也漸漸察覺得到當時能縱出如此大火的人是誰。

 

「……」艾尼迪一手接下拳頭，重新觀察這位穿著男裝，眼神兇惡又身處德拉城後巷的女孩子，明白了什麼，「那你多大了？」

 

「閉嘴，我不想去雷格爾學院，你快滾。」

 

比起到陌生的地方，這裡做什麼都可以，看別人不順眼也能隨意攻擊，東安薔覺得留在這個滿有暴力的地方更自在。

 

「……那我只好強硬一點了。」

 

東安薔沒有父母，沒有人能代她拒絕這個邀請，只要把她帶到雷格爾學院就可以了——艾尼迪這麼想，想直接帶她回去。

 

面對這有如宣戰一般的發言，東安薔馬上就發起攻勢。

 

然而，在戰鬥經驗比她豐富，而且魔法比她強的艾尼迪面前，她可說得上是手無縛雞之力，輕易就被他制服，她也用盡魔力了。

 

「老大！」看到東安薔被巨石壓下，小男孩緊張地跑過去。

 

「可惡……」她不甘心地叫嚷，自知再也無法用魔法攻擊，但還想揍他一頓。

 

「只是殺死這裡的人，不會感到無聊嗎？要是你到雷格爾學院，就能跟強大的魔族戰鬥，也能跟比這裡的人更強的人打架喔。而且，在雷格爾學院生活絕對比這裡好。」艾尼迪蹲下來，溫柔地向小男孩說：「你的老大多大了？」

 

戰鬥學院的老師的其中一個責任，就是把學生的才能引導到正確的地方上。

 

「十、十二歲……」看到這麼強的人，小男孩膽怯地回答。

 

「那就要讓你在孤兒院住三年，再來雷格爾學院了。」艾尼迪已盤算好之後的事。

 

東安薔不是喜歡打架，只是不得不這樣做。不過艾尼迪說中了她所想的——停留在德拉城，她的魔法就很難再進步。

 

魔法是東安薔唯一比人優勝的地方，她想藉著魔法告訴別人自己是個有用的人，不像小時候只能受制於貴族。

 

——變得更強……有意思有意思。

 

每當東安薔停下腳步的時候，就會發現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沒有目標，也沒有想做的事，又看不見未來的路，她每一日所做的就只有在流浪者的圈子裡打滾，她開始有點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若然入讀雷格爾學院，能為她的人生點出方向，這對她的成長有極大幫助。

 

「混蛋，放開我，我要帶些行裝！」雖然處於下風，但東安薔的氣勢仍沒減少。

 

「沒問題，但不要以為你能逃得掉。」

 

「老、老大，你要走了？」小男孩不捨地扯住她的衣服。

 

「……」東安薔把兩個錢袋拋給他，「不要讓我見到你的屍體。」

 

「老大……」小鼻子一搧一搧的，努力地不讓淚水不掉下來，「我知道了！」

 

東安薔回到自己的小窩，把一些衣物、錢財和乾糧都放在麻包袋，再掛在背上，整裝待發。她本來就是流浪者，在這裡沒什麼留戀，也沒有要道別的人，很快就可以出發。

 

雖然艾尼迪希望能多邀請幾個人才回去，但是讓東安薔留在安全的孤兒院才是優先事項。

 

東安薔和艾尼迪一同離開這個陰暗的後巷，一邊吃著麵包，一邊乘坐馬車，前往雷格爾城。

 

德拉城距離雷格爾城很遠，他們幾經轉折，中途停留在幾個村落中，花了一個月才抵達雷格爾城。

 

自由自在到處跑的小孩、歡樂的笑聲、滿頭汗水仍笑容滿面的人們、雄亮的叫聲賣……全部的事物，都跟德拉城有著天壤之別。雷格爾城這種大城市，東安薔第一次踏進，很不習慣當中的熱鬧和熱情的氣氛。

 

即使雷格爾城看起來很美好，面對新環境，東安薔還是帶著戒備心，張開兇悍的眼神視察四周，小心地跟著艾尼迪的腳步。

 

穿過商店和人群，面前就是一座佔地頗大的建築物以及草地，它們都被欄杆圍繞著，清楚地與外面劃清界線，儼如一個小城堡。

 

「在你年滿十五歲前，都要在這裡生活，我會將邀請函交給院長的。」艾尼迪簡單地交代，然後把她帶入孤兒院。

 

這所孤兒院的其中一個用處，就是把有才能的孤兒聚在這裡，方便雷格爾學院招生。

 

東安薔擺出一副不悅的表情跟孤兒院的院長打過照面後，就被院長領到草地。這時艾尼迪的任務已經完成，便回到雷格爾學院。

 

「大家過來一下——」年老的院長在草地大聲呼叫，把玩樂中的小孩子們都叫到面前，笑著說：「她叫東安薔，是新加入我們大家庭的小孩子，大家要跟她好好相處喔——」

 

「是——」小孩子們滿有朝氣地回答。

 

在小孩子們當中，有一位披著紅髮的女生打量著眼前這個新的孩子，看到她那亂髒髒的綠髮、四處都是污垢的衫褲、被沙塵染成米黃色的皮鞋，心裡不禁想——

 

——這是哪裡撿回來的髒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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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到手啊啊啊!!!
寫文真是太開心了QQQQQQQQQ

不過下星期就真的開考了 所以大概會停吧 停........(?
 

之前還在想 小東應該是貓吧?
再多想想的時候發現 啊不 是狼才對 狼!!! --不是狗!-- 
兇巴巴的狼少女不是很棒嗎!!(你夠
也解釋了一點小東執著於戰鬥 ,討厭貴族 ,性格這麼糟的原因